那些記憶可以回溯到1970年代的人，可能會想起英國廣播公司所製播蒙提派森系列（Monty Python）的喜劇：《真是傷腦筋！》（My brain hurts!）。是的，思考可能讓人頭痛，不僅是因為需要花精神花腦力，更可能是因為得到的結果並不是我們所希望的。或許我們應該發明這樣的健康警語：「思考前要先想清楚！」或者：「你確定想要想通這件事？你真的會因此得到快樂及滿足嗎？」

今天的經文中，傳道者描述了他的經驗：我企圖了解我周遭所發生的一切事物（12-13節）；畢竟，以色列王本來就應該知道國內的一切事情！但我得到的結論是：一切都是徒勞無益（14節）。人所做的一切就像在捕風捉影！人們嘗試改變世界來達到自己的目的，奮力想讓這個世界成為自己心目中的理想世界（15節），但結果總是不如人意。

13節指出了一個重點，就是上帝讓人承擔「極重的勞苦」。然而其實上帝並沒有企圖讓我們一生永遠活在這樣的掙扎裡（參創世記1-2章）；所謂「極重的勞苦」事實上是歸因於人類不願意面對現實，忽視上帝創造我們的目的，屢屢為了自己愚蠢的圖謀而挫折（7章29節）。

傳道者接著說：我嘗試更深入地探索；畢竟我是以偉大智慧而聞名（16-17節）。所以我自問：智慧的根源在哪裡？為什麼某個行為是智慧，但另外一個卻是瘋狂呢？甚至有時候我覺得人類不如保持瘋狂或愚蠢還比較好！至少那樣不用神智清醒地來面對苦痛：「因為多有智慧就多有愁煩，加增知識的就加增憂傷」（18節）。或者我們也可以說：「無知是一種幸福」。⁴

這當然是一個讓人震驚的結論。聖經中對於智慧多半是持正面肯定的態度。世界的創造被認為是來自上帝的智慧（參箴言3章19-20節）。耶穌被描述為智慧的體現（參歌羅西書2章3節）。整本聖經都在鼓勵我們去尋求智慧（參箴言3章15-20節、4章5-9節；雅各書1章5節），並做出明智的抉擇（參申命記30章15-20節）。但在此處，傳道者卻告訴我們：不，尋找智慧只是讓自己更頭痛而已。

傳道者在這裡當然是就一般情況來說的。我們在稍後的章節中會看到更多人類的愚蠢例子，而今天的經文並不是傳道者對智慧的看法。而是在一開始對我們提出挑戰：好好看看這個世界所發生的事情；好好反省自己；思考你為什麼要汲汲營營於現在所做的？是什麼驅使你這麼做？為什麼？你該如何讓這一切具有意義？

這是一個充滿挑釁、不按常規的教導方式，試問我們是否願意接受傳道者這樣子的挑戰呢？

⁴ 關於傳道書1章16-18節，可以參照彼得 • 恩斯（Peter Enns）所寫的《傳道書註釋》（Ecclesiastes, Grand Rapids: Eerdmans, 2001, 41-42）。